两张不一样的脸。
洛洛激动:“思过崖的照壁可以留影,师父,天时地利!”
“道理是没错,”清虚真君也认真琢磨起来,“有点那个意思。但是进了幻梦,你的心智也受药物左右,还能想得起来办正事?别稀里糊涂就一个劲儿跟他滚床单了。”
欲浮生可是连神主都能药倒的玩意儿。
谁吃了不得理智全消,欲.火.焚.身,忘乎所以?
洛洛沉默了一会儿:“……师父,他不是李照夜,我不会跟他滚床单。”
她握住自己的左手腕。
每一次心跳,都牵引着酸楚和疼痛,她又怎么可能会忘了真正的李照夜?
洛洛坚定:“我能做到!”
清虚真君拿她没辙:“行??吧!”
*
到了主峰外,清虚真君两眼一瞪,不可思议地盯住洛洛:“什么?我偷?”
洛洛无辜:“不然呢?”
清虚真君差点一掌拍碎自己的脑壳:“当然是我扮神秘人把死道姑引开,你悄悄潜进去啊。”
洛洛叹气:“师父,我留下的灵力痕迹,宗主师伯一眼就看出来了。”
清虚真君跳脚:“那我的痕迹也不可能彻底抹得掉啊!”
洛洛:“你的藏一藏,可以撑到我们用完欲浮生。生米做成熟饭就行。反正事后宗主师伯也不可能杀了师父,至多打骨折。”
清虚真君:“……”
好徒弟,真是孝死了。
*
夜黑风高。
师父出手偷东西,洛洛自然要负责吸引失主的注意力。
她看着老头子的身形隐匿在山道上,等了几息,放开嗓门大喊:“宗主师伯,我来道歉??我错啦!我不该骂你愚蠢!”
回音一片。
“愚蠢愚蠢蠢蠢……”
主峰上的虫鸟震得“扑扑”乱飞。
没睡着的弟子纷纷侧目。
泠雪真君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在洛洛喊到第四声的时候瞬移出现,拎走了她。
入了春,青女殿檐下总算不再吊着一串串冰棱。
洛洛随泠雪真君进了侧殿,在绒毛白毯子上盘膝坐定。
“你不必道歉。”泠雪真君面色霜寒,嗓子也像是含着冰块,“因为一些旧事,我确实是情绪上头,说了不应该的重话。”
用最冷的语气,说最软和的道歉话??传统长辈把话说到这份上便是道歉了。
洛洛:“哦。”
泠雪真君不是擅长聊天的人,她也不是。
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眼看宗主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洛洛赶紧抢话:“宗主师伯,你会不会相信李照夜被人夺舍了?在阴府的时候他对我……”
“停。”泠雪真君竖手打断,“世上没有夺舍之事,少看凡间话本。”
洛洛:“哦。”
她就知道!
洛洛并不失望,因为她本就是来拖住失主的,只要不被赶出去就算赢。
洛洛又道:“我在阴府遇见了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他往封神殿那边去,后来墙就倒了,肯定与他有关。”
“清虚与我提过。”泠雪真君耐下性子道,“修复外墙封印时,暗处有敌人蠢蠢欲动,不是天道门,便是重星宗。”
为防万一,泠雪真君不得不把宗门至宝镇魂幡留在了那里。
此刻想想还憋一肚子火。
“你若无事便……”
洛洛急忙打断:“宗主师伯!李照夜出事的地方,就一点没有凶手痕迹吗?”
泠雪真君虽然很不想浪费时间闲聊,但还是敛息凝眉,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番。
她缓缓摆了下头:“确实没有。此事我也百思不解。我们三人反反复复勘查,一无所获。”
很蹊跷,但是李照夜既然回来了,勉强也算是因祸得福,便没有继续深究,只待将来线索自行浮出。
洛洛压低眉眼:“所以是合道道君干的?”
这世间合道只有三个半。太玄宗的玄一道君,天道门的藏月道君,重星宗观海老祖,以及神宫那位暴戾神主??神主无神智,只能算半个。
泠雪真君垂眸不语。
不能确定的事,多说无益。
况且若是合道,一眼就能看死李照夜,他哪里有机会战得那么惨烈。
洛洛道:“宗主师伯,这个‘李照夜’,他好熟悉我们宗门啊!”
泠雪真君不解:“李照夜只是丢失记忆而已,旧日习惯自然保留,有何问题?洛洛,你不能因为他移情她人,便硬钻牛角尖。”
洛洛:“哦。”
她作死强行乱聊:“宗主师伯,不知道君他老人家还好吗?我就是关心关心,没别的意思,绝对不是想要探听宗主师伯当年的八卦!”
泠雪真君不悦,但也只是直话直说:“道君亲自出手为李照夜重塑剑府,你师父当时便在那一年的桃花护法,你有疑问,可以问他。我未曾得见师尊当面。”
洛洛:“哦……”
说起清虚,泠雪真君不禁微微挑眉:“你一个人来这里,清虚呢,他居然不担心我欺负你?”
洛洛:“……”
好一阵大心虚!清虚呢,清虚在做贼呢!
洛洛假笑:“呵,呵呵,怎么会!师父他就是嘴贱,其实私底下他总说师伯的好!”
挤 -->>
17、春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