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美则美矣,但他根本不计。
这女子实在居心不良,满脑子黄色废料,惦记着别人,还想勾引他?
真当他荤素不忌?
冷眼看去,见她倒在窗榻下的大软枕上,眉头皱着,嘴里还在说梦话。
一头青丝披散,如云如藻。
眼睫颤颤,花瓣般的唇微启,藏着不容人细想的风光。
她用这样一张嘴,请求他吃了她。
他眯了眯眸,眼底刻痕如血。
悄然凑近,探一只手握住她后颈,将她无情拉向他。
冷而硬挺的鼻尖恶劣蹭过她的眉骨和脸颊,呼吸相闻,他垂眸盯她的红唇、若隐若现的白牙。
他坏声问:“要我吃你?”
洛洛心尖微?,眼睛也颤。
她又闻到了李照夜的气息,离她这么近,就像那一次在谷底。
若是早知道他们没有以后,那次她一定会吻上去。
只要往前一点点.......
她触到了他的唇。
和她想象中一样,他的唇薄而冷,唇线漂亮硬挺,不用睁眼都可以描绘得分明。
洛洛放任自己沉溺于美梦,大胆地轻啄他。
片刻,她听到一声很坏的轻笑。
旋即下唇一痛,被冰冷坚硬的牙齿衔住。他并不温柔??李照夜这个人从来也跟“温柔”二字不沾边。
“嘶。”她吃痛,下意识想抬手,却绵绵无力。
他咬着她的唇,似是压住许多戾气。
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只用一种令人本能战栗的语气低低笑了下。
他多用了三分力。
叼着花瓣,利齿间吐出含混的字音:“吃了你,确定?”
她恐怕不知道,他是当真会像她脑子里想的那样,撕裂她的皮肉,饮尽她的鲜血,嚼碎她的骨头。
洛洛呼吸轻颤:“吃了我,就不要再吃李照夜。”
他:“......”
他见鬼一样盯着这个乱说梦话的家伙,瞳仁连着刻痕,收束成细细一条线。
李照夜,她脑子里不停念叨的小白脸。
他在太玄宗见过,平平无奇,身上还粘着个吱哇乱叫的怪女人。
什么东西。
他笑了。
“本尊没那么重口。”他捏着她后颈,把她推回软枕上,哑声冷笑,“吃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吃!”
洛洛迷糊:“烧鸡,很好吃。”
1+t: "......"
原来她做梦自己是个烧鸡。
佩服。
他抬手揩了揩自己的下唇。
唇齿间残留着她的味道,一种刻骨的熟悉,就像梦过千百遍。
心跳极重,呼吸极沉,暗火泛滥,骨子发痒。
“食欲。”
他找到了答案。
下半夜,他坐到了窗榻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他发现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动,扭来扭去,像个如花似玉的大虫子。(洛洛:我谢谢你的比喻。)
他定睛观察片刻,确定了,她嫌这窗榻太窄太硬。
抬手拍了拍,确实不是人用的。
这还真不是他挑剔,从前这里住的是野兽,一应设施都以坚固耐用防为主,薄薄一层幽绿绸缎下面就是玄石榻。
他笑:“自讨苦吃,活该。”
又片刻,他被她动来动去吵得受不住。
一脸暴躁起身,单手把她拎起来。
洛洛软软伏在了他身上。
拎回床榻,往锦绣堆里轻轻一扔,随手往她身上扔个被褥,掉头走人。
没走出几步,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不对。
她分明就是自己跑到他的窗榻勾引他,他这么把她拎回来,明日她岂不是死不认账?
薄唇微抿,刻痕轻动,眸光一下一下地闪。
思忖半晌,终究是觉得吃了大亏。
不行,必须让她知道她会梦游这破事。
他眸光一定,大步回身,走到床榻前,俯身,揭开被褥,把她从温柔乡里抱了出来。
拎到窗榻,正要放,又烦恼她动来动去很吵。
思忖间,双手放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
洛洛终于成功被他弄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半敞的衣襟,劲瘦风流的胸膛。
视线再往上,喉结漂亮,侧脸弧线精致硬挺。
他抱着她,正把她......往窗榻上放。
她震惊又迷茫。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听他自言自语:“自己睡到我榻上,休想不认账。”
他把她放下了。
放在窗榻。
洛洛深深被他的操作震撼。
他得意一笑,偏头,随意地扫了她一眼。
对上她那双清醒震惊的眼睛。
顿时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