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她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她心毒,自欺欺人地咒别人。
一股混杂了委屈、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刚浮上来,还未理个分明,便听他幽幽开口??
“你得亲手弄死他。”
洛洛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忙不迭把脑袋点出了残影。
她最想杀的人,自然是“李照夜啊!
他嗤一笑:“心里爱得死去活来,你点什么头。”
洛洛愣了下,后知后觉发现......关于李照夜和“李照夜”,她的心声乱七八糟,在他听来简直就像个因爱生恨、爱恨交织的神金。
好丢脸。
但是,这个神主邪邪恶恶的,她也不能告诉他李照夜被玄一道君夺舍的事啊,事关重大,有可能影响宗门生死存亡......等等!住脑!住脑!快,换掉思绪,快想那些黄色废………………
来不及了。
神主恍然:“哦,夺舍。原来如此。”
洛洛心丧若死。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莫名有种错觉,自己好像一只狼狈趴在窗榻的螃蟹。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样觉得,她是真的很想扔掉一切束缚,横着爬来爬去爬来爬去爬来爬去……
他垂下眼,眼底刻痕缓缓一动。
静默片刻,他低着头,问:“对夺舍之人,你定是恨之欲死?”
洛洛点头:“当然了。不仅是恨,还很厌恶,若撞到我手里,见一个杀一………………”
正待往下说,他抬起头来,笑吟吟地。
他薄唇轻扯,深黑如渊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线冷光,慢条斯理道:“本尊似乎也是夺舍之人呢。”
他偏头凑近,发出死亡之间,“不想杀我么?”
洛洛摇头:“不,你不可能。”
他轻笑:“怎么不可能?”
他就看看,刚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她能怎么咽回去。
洛洛很老实地说道:“你怎么可能夺舍神主,你不就是一个脑残的鱼?"
一个鱼,走在路上脑袋掉了一半,他自己说的。
ft: "......"
这下是真气着了。
傀人上前收盘子。
洛洛看着它,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尊上,尊上?尊上!”
单方面陷入冷战的那一位给她叫得不耐烦,回眸,淡淡瞥她一眼。
洛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冷战:“尊上,你看这个傀人,怎么不像草木不像顽石也不像鹤鸟?”
化神修士借大道之力,以神通之术点化傀人,通常只有三类。
草木傀人灵敏,可以胜任收拾扫酒的细致活计。顽石傀人坚固强壮,可以胜任各类重活计。鹤鸟傀人有翼,从空中送信送物都方便。
眼前这一个傀人却完全看不出根脚,只知道是个女傀。
他微笑不语,放任洛洛凑上前去,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它。
直到洛洛的鼻子快要碰到傀人身上,他终于轻飘飘一笑,懒声道:“尸傀。
洛洛的惊悚来得慢了一拍:“……..?!!"
他好心指了指尸傀人的腹部,示意她看。
洛洛顺着他手指一看,发现傀人衣袍底下的小腹似乎有些空荡。
他探过头,抬手,撩开它的袍子。
**"......"
这个神主,好不讲究,好像李照夜!
李照夜验尸的时候也从来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上手就是扒衣裳。
洛洛看见了一个洞。
尸傀人的腹腔分成两半,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撕开了它,从里面爬出来。
洛洛惊恐地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历代神主总是迫不及待撕开母腹来到世上,包括如今这一位。
他微微弯着眼睛笑:“看来老妖婆有事找你。你去。”
洛洛:“......”
像她这样的直心眼,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为什么圣女巫谢让一个疑似神母的尸傀来送烤鸡,就是暗示要见她呢?
不懂。
她哦一声,往外走。
踏出殿门之前,他叫住她:“哎,那什么??听不懂就别说话,不要叫人看出你是个傻子。”
洛洛:“………………”
你才是个牲口!
洛洛跟随尸傀穿过广阔道场,沿长廊向外??它果然带着她走出了半空太极法印的阵光。
圣女巫谢立在一座黑塔下,袖手等着她。
洛洛很听劝,见面也不多话,只高深莫测地微微颔首。
巫谢示意洛洛随她入塔。
抬头望去,黑塔高耸,几乎望不到塔尖,只能看到塔顶上方有黑白太极封印旋转,引来闷雷阵阵,与山顶神宫的阵法遥相呼应。
玄铁塔门在身后隆隆阖上。
巫谢手一晃,塔壁接二连三亮起了光,幽绿的颜色,阴冷且压抑,洛洛很不喜欢。
巫谢见她皱眉,又晃了晃手。
平滑的金属匝声响起,片刻之后,东面塔壁开了一扇落地大窗,日光投了进来。
“你果然聪明。”巫谢道,“我喜欢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累。”
洛洛:“......”
承蒙错爱,但是圣女你好像喜欢错人了,你喜欢的可能是眼珠子被劈过的那一位。
巫谢面无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