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顶去。
他缓缓收起手指,掠回窗榻另一侧,假装没听见。
洛洛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找他说正事:“陈玄一手上有太仪剑。”
她曾找他硬拼过,以她的实力,根本试探不出那把神剑的深浅。
她向他解释:“太仪剑你不知道吧?它是上古三君之一太仪君留下的神剑,此剑若称第二,那世间再无第一。”
他笑了。
他语气散漫,却又狂到没边:“追逐名剑,实在下乘。何为上乘?我手持哪一把剑,哪一把,就是名剑。”
洛洛怔住。
剑府中,长天嗡嗡悲鸣。
李照夜从前也曾这样哄过它,给它画大饼,用普普通通的材料骗它爆极品属性。
恍若昨日。
洛洛用力笑了笑,将视线投向窗外,望着天空眨眼。
“你说得对。”她道,“我一定可以打败陈玄一!扬名立万!”
等等。
全天下都会传遍,青云魁首就是那个把欲浮生当饭吃的洛洛??那名气可不要太大。
入夜,两个人一个睡床,一个睡窗,井水不犯河水。
洛洛满心惦记着青云大会,脑子里想的不是剑法,就是心诀。
一连几日都没有梦见李照夜。
相安无事。
这日,圣女巫谢暗示洛洛见面,交给她一乾坤袋秘药欲浮生。
“准备了二十名女子,都是好生养的体质。”巫谢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用她们?”
洛洛摆手:“不急,等我消息。”
巫谢道:“最好尽快,我能为你争取的时间并不多。
洛洛:“哦。”
巫谢道:“除我之外,神宫中人更倾向于使用强硬手段。”
洛洛:“哦。”
巫谢观她神色,又一次失败了。
聪明人,真讨厌。
想从她脸上读点消息真不容易。
辞别圣女,洛洛回到寝宫,将袋中的欲浮生一股脑儿倒在了床褥中。
一汪又一汪春水色,潋滟晃眼。
她沉吟着说道:“你我先试,要是没问题,再加入尸傀一起。”
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这话听着有点怪。
她抬起一对冰莹剔透的霜瓶,交给他一只,与他对碰。
“干!”
一汪春水入腹,热意渐渐泛起,嗓子眼甜?。
她抬眼看他,见他一脸嫌弃,把那只?甜的瓶子扔得老远。
“哎??”他抬起一只手,“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敢对我动手动脚,当心断手断脚。”
洛洛小脸通红:“我才不会。”
区区欲浮生,她早有经验,上一次可不是把陈玄一玩弄得死去活来?
潮热袭来,意识渐渐有一点模糊。
洛洛道:“你没记忆的话,幻梦应当是我的记忆。
她记忆里面最风流,最旖旎的场景,那必然是无渊谷底,尸山血海那个未曾触及的烫吻了。
她争分夺秒提醒他:“可能会有很多血。”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懒散自负的模样,像极了李照夜。
洛洛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坠入黑暗。
“哗啦??哗啦"
什么声音?
身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热浪,呼吸里一片甜香。
洛洛这一次有了经验,只略微思忖片刻,脑海里就浮出了“欲浮生”三个字。
抓着这一抹思绪,她很快回忆起来了。
她和神主,在床上,用了欲浮生。
哗啦??哗啦??”
是海浪的声音,不是无渊谷。
睁开眼,竟是一片血色黄昏。她赤脚站在沙滩上,身边立着一块巨大的礁石。
黄昏给了她很糟糕的感觉,心脏噗噗直跳。
她感应到了可怕的吸引力,就在礁石后方的海滩。
是神主,他在那里。
洛洛定了定神,压下不好的感觉,绕过黑红岩礁。
“不会真是个鱼吧……………”洛洛自语。
若是海里当真爬上来一只脑残鱼,她还对着它发情,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她想笑一笑,但心底深处源源不断涌起阴凉的恐惧。
不,不可能的。
她从来不去细想沙滩上那一战。
她刻意逃避,用一层又一层的麻木包裹住它,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她知道一旦撕开那层血淋淋的外壳,会比死还痛。
可是眼前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片沙滩。
夕阳照在透明的细砂上,大片大片都像血。
洛洛身躯颤抖,一步一步绕过礁石,抬头去看。
硕大的血色残阳即将坠入西边的海,一道身影,立在夕阳正中。
瘦挑的身影,仿佛被血浸透。
不,不是仿佛。
他背对着她,浑身浴血,手中提着残剑。
她在欲浮生幻梦里,想象出了一个战损的李照夜!
洛洛喘不上气。
每一脚落下,好像都会深陷在沙里,几乎没有能力再拔.出.来。
她踉踉跄跄摔向他,遥遥向他伸出手。
他听见动静,偏侧过头。
侧颜映着夕阳,弧线挺拔漂亮。影是黑的,镀上一层血色光。
他轻啧:“当真好多血??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