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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阁前空地上,对着自己的影子发了会儿呆,心里闷,剑府空得难受。
终于,她返回照夜阁,带走了长天。
把它孤零零一个剑丢在这里,实在可怜。
洛洛来到问心殿时,清虚真君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没胡子,吹个态度。
清虚真君此前与泠雪真君赌气,非让骨龄大她一岁,两人互不相让,你一岁我一岁,在大殿上斗起了法,硬生生把面容从三十岁骨龄斗到了八、九十。
老头老太瞪了会斗鸡眼,又一岁一岁斗下来,斗成总角小童。
小童再往上斗,斗到一个三十,一个三一。
清虚突然便甩手不玩了。
事后他得意洋洋告诉两个徒弟,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泠雪渣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赢了呢。
闻言,洛洛忍不住翻了个大逆不道的白眼。
李照夜翻了两个。
自此幼稚的清虚真君便把骨龄定在了三十。
他其实长得不错,细长凤眼习惯眯着,很有几分风流慵懒,高鼻薄唇精致清俊,只是为人贱嗖嗖的,让人很容易忽略他是个美男子。
此刻他在跳脚,更是没有半分美男子该有的气质。
洛洛想起来意:“师父,我方才,听见李照夜叫我。”
清虚真君呵呵冷笑,阴阳怪气道:“他叫你?啊哟,人家如今是太仪剑主了,好了不得哦!他还有那闲功夫叫你?他坐拥太仪神剑,坐拥两大护法,他就差骑我头上,让我管他叫师尊了呗!”
洛洛:“……”
她家师尊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刺激。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被泠雪真君座下弟子给嘲讽了。
毕竟李照夜剑府是玄一道君铸的,融合本命剑又让别人护法,师父他身为正牌师尊却被排挤在外,实在是……有点丢人。
洛洛好心安慰:“师父,泠雪师伯与元师叔都很稳当可靠,你放心。”
她不说还好,一说,清虚真君的脸彻底黑成了锅。
清虚:“呵呵,玄一就是这么说的呢。我靠不住呗?我没那死道姑靠得住呗?”
洛洛:“……”
她可真有本事,看把师父气得,都直呼道君大名了。
虽然很不应该,但她实在没憋住,笑意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笑?你还笑!”清虚果断与小徒弟互相伤害,“外边都在造势,说要让那个凡人直接进内门呢,死道姑为了跟我作对,八成真能收了她!亏你还笑得出来!”
洛洛愣了一下:“顾姑娘?”
清虚真君冷哼。
洛洛想了想倒觉得不错:“有宗主看着,挺好啊,我也能放心。”
清虚真君:“……”
谁家好人教出来的圣母徒弟?哦,是本座。
清虚真君很不高兴:“那凡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洛一脸不认同。
清虚真君心下一阵不爽,撩起衣摆往殿阶一坐,正色教导徒弟:“她叫李照夜李大哥,对不对?”
洛洛点头:“嗯。”
清虚真君冷哼:“李照夜什么也不记得,她怎么知道他姓李?没想过,是不是?”
洛洛老实点头:“嗯。”
清虚叹气:“怪为师,怪为师了。从前总教你一力降十会,看谁不顺眼直接上手揍,打不过回来叫人??教出你这么个缺心眼儿。”
“那没有。”洛洛不同意,“师父,打得过,为什么要逼逼?”
清虚:“……”
清虚气急败坏:“还听不听了!”
洛洛忍不住嘀咕:“那不是师父你自己打岔的。”
清虚真君深吸一口气,艰难找回思路:“很显然,那凡人遇到李照夜的时候,他身上带着咱们宗门的令牌。”
太玄宗弟子出任务,总会带上自己的身份令牌。
一则可以表明身份,二来出了事什么面目全非的事故时方便收尸,三来也是领取功劳的凭证。
洛洛一点就通:“所以,顾姑娘知道李照夜是太玄宗的李照夜。”
“不错。”清虚真君冷笑,“她一不通知宗门,二没告诉他实情,三把令牌给私藏了??存的可不就是个奇货可居的心思!徒儿啊,为师不会平白无故看一个人不顺眼,你要相信师父老辣的眼光!”
洛洛仍有迷惑未解:“那为什么顾姑娘要走?”
“那叫以退为进!”清虚真君指指点点,“你瞅瞅她走没走成?不要看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洛洛沉默片刻,没提那个药。
她只说道:“我让顾姑娘留在外门,她执意不肯。”
清虚真君呵地笑出了声:“这就是为师的功劳了!”
洛洛:“?”
清虚真君得意地捋了把不存在的长须:“我告诉过她,她根骨稀烂,即便是留在外门修炼,修至能够驻颜的金丹期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都能给李照夜做奶奶!”
洛洛:“……”
洛洛道:“师父,顾姑娘毕竟救了李照夜。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我还得报答她。”
清虚真君瞪眼:“你还替她承受了毒息呢,你可见她有半分感恩?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记吃不记打的傻徒弟!”
洛洛抱住他胳膊耍赖:“都是师父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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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