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薄彦从她身前绕开时,她确实松了口气,这人身上的攻击力和压迫感都太强,跟他站近了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男生走后,赵姨也搓了围裙过来。
看颜帛夕站在玄关不动,以为是被薄彦吓到了,轻声安慰她:“小彦就是看着冷点,其实人......”
赵姨顿了下,颜帛夕抬眼,很容易就领悟了意思。
“其实人还挺好”这句话赵姨估计是说不出口。
赵姨也意识到自己的卡顿,走近提过颜帛夕手里的包笑了笑,解释:“他爸妈有时候管他多他烦,他领地意识强,习惯了身边的东西不让人碰,小时候床上放的恐龙都不让人摸一下,后来养的宠物和他的枪也是......”
颜帛夕跟着往客厅走,捕捉到赵姨话里词:“宠物也不行吗?”
那刚刚摸他的猫他怎么说没事呢?
赵姨其实也有点奇怪,但眼下安慰:“可能是小彦和你相处得还不错。”
“所以别怕他。”她宽慰。
......
另一边,薄彦上楼直接拎着衣领把身上的T恤拽下来,想洗澡换衣服。
夏天太热,衣服穿身上两个小时都想换新的,此时他裸着上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喵一声,他皱眉转身,看到拖着肥呼呼身子从门缝挤进来的加菲。
这只加菲从他高一养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在猫的世界步入中老年,体型也越来越胖。
他耐着性子看加菲往自己身前走,懒声叫它的名字:“不行。”
不行停住脚,之后瞧了自家主人两眼,再慢吞吞地朝前伸脚,继续迈步。
薄彦凝着它,轻啧一声,忽然有点烦。
刚在门口女孩儿抱腿蹲着撸猫的场景仿佛还在他眼前。
手指葱白纤细,一下下,从猫背浅褐色的毛中穿过。
他脑内不期然地飘过那手指划过他皮肤的画面,只一下,画面消失,他大脑皮层却仿佛缩紧再松开,爽了一下。
草。
他气声笑,低骂。
不行听到主人的声音,慢吞吞挪了半米,再次停住。
脖子处的皮松松垮垮,堆了两叠,耸拉着眼皮,仰头恹恹地看着薄彦,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前进还是就这么停住。
一猫一人就这么看了会儿。
片刻后,男生高大的身影蹲下。
他冲它勾勾手,仿佛被烟熏过的淡淡沙哑:“过来。”
不行迟钝两秒,慢腾腾地抬了抬脚,试探着往前,不消多久,它走到薄彦面前。
男生眉眼线条干净锋利,是那种即使扔在人堆里,也能一眼看到的帅,好看得很有冲击力。
此时他蹲着,眼皮半垂,睇着脚前的猫。
几秒后,伸手撸了把刚女孩儿撸过的后脑。
“喵??”不行在他手底下拖着声音叫了一声。
撸它的人往后席地而坐,左腿半屈,胳膊伸长搭在膝盖上,另一手则反复摸着不行的后颈。
口吻懒散而淡,漫不经心:“不愿意让我摸下去找她。”
不行听懂了似的,“喵??”又叫了一声。
薄彦轻声嗤笑,拨它的脑袋:“顺带让她上来也摸摸我。”
-
颜帛夕吃完饭没急着上楼,在客厅又坐了会儿,回卧室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在一楼陪赵姨说话。
在餐厅和赵姨剥了会儿花生,赵姨怕她累,让她去看电视。
她想了想,把筐里剥好的花生给赵姨,走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切了个满屏生机勃勃的动物世界。
强壮的雄狮在镜头里撕咬,她一手抱着抱枕,另一手托腮看得格外认真。
插播广告时,她听到赵姨喊她,让她去问一下薄彦吃不吃饭。
薄彦从回来就上了楼,晚饭也没下来,他房间有冰箱,会放些东西,但谁都不知道他吃了没,又吃的什么。
颜帛夕应声起身,放下了怀里的抱枕。
“在庭院。”赵姨正挑拣着筐里的花生,把更好一些的和差点的分开。
颜帛夕往庭院的方向看,黑漆漆一片,但盯了几秒,看到树下的躺椅有人。
橙黄色的加菲窝在他椅子下,不远处还有正修剪灌木枝叶的家佣。
她没多犹豫,绕开沙发,朝庭院的方向去。
薄家别墅的后院很大,南侧专门辟出了一小块地方,是供薄彦练习的室外靶场,枪靶,枪械架一应俱全,还有放各种眼镜手套等装备的架子。
几步远的距离,颜帛夕走到。
“薄彦,”她叫躺在长椅上的人,“赵姨问你吃不吃饭。”
薄彦晚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但不是不饿,是不想跟颜帛夕呆在同一个房间。
不清楚是不是中午那短暂的独处出了问题,他现在像身上有雷达一样,只要靠得近点,就能准确地从繁杂的空间里捕捉到她的声音,气味。
感觉得到,但摸不到,很难受。
他手垂在躺椅下,手指勾了勾猫毛,笑了一声,没情绪。
颜帛夕以为薄彦没听到,走近了些,又喊了一下:“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她从躺椅背后绕到斜前方。
已经走进了庭院几秒,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线,能看清躺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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