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被人压住移走。
薄彦扣住她那两张扑克,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想玩儿就压,输了我喝。”
颜帛夕看他一眼,搓搓手指,迟疑:“那你会不会喝得有点多......?”
薄彦指尖点在扑克背面,喉间溢出笑音:“他也不一定会赢。”
扑克在薄彦手里,前三张牌翻牌弃牌后,他加注到三杯,颜帛夕跟着胆战心惊,她那个牌数字不一样,花色也不一样,实在不算好。
刘泽文看到颜帛夕的神情,心放到了肚子里,不服气,跟压。
第二圈翻牌结束,桌上的人牌不好,大多都选择弃牌,仅剩下的三人是刘泽文,颜帛夕和一个学弟。
颜帛夕静静吸了口气,目光扫过桌面已经翻开的四张牌,牌面好像在往好的方面走。
薄彦说得对,她不是没有希望赢。
薄彦压住颜帛夕手里的扑克,侧脸问她:“还加吗?”
颜帛夕疑问:“还能加吗?”
不是已经破了封顶,变成了三杯。
“可以,”他低声笑,“想玩儿就加,我五他四,这样加。”
颜帛夕眼睛一亮:“那我加了?”
薄彦视线扫过她细细的手腕,懒散地嗯了一声。
颜帛夕抬手,对着不远处的刘泽文:“我五你四,加吗?”
破顶加码,要比对方多喝一杯。
刘泽文被这种屈辱的加码方式气笑,他顶着一口破公鸭嗓音,没拿酒杯的手扬着往空中点:“加就加,都五!”
一局简单的德/州/扑/克,码数加到五杯,气氛顶到最高,全桌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颜帛夕和刘泽文身上,当然,更多的人也在瞟薄彦。
最后一张牌翻开,刘泽文振臂叫起来:“葫芦,我是葫芦,我看谁比我大!”
李清清实在受不了了,扣着颜帛夕的手腕刚想去看她的牌,另一侧的薄彦已经把女孩儿手心的牌抽走,翻开扔在桌面。
淡淡的语气,看着刘泽文:“顺子,喝吧。”
吴文宇盯着牌面:“我靠。”
李清清跟自己赢了一样兴奋,旋即站起来,指着刘泽文,扬眉吐气:“喝啊,我看谁比你大,我们比你大,你喝啊,五杯,大爷的。”
颜帛夕跟着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因为也喝了酒,脸红扑扑的,射灯点在瞳仁里,晶晶亮亮。
坐她一侧的人两指夹着扑克牌,轻转了两下,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把刘泽文架到现在这个局面的人不是他。
颜帛夕偏头看他,想跟他道谢,毕竟虽然牌是她抽的,但光凭她那点技术,不可能赢多输少。
喝了酒,光线又昏,社交界限没平日里那么清晰,她往左边倾身,靠得近了点:“谢谢你,薄彦。”
她嗓音清澈,沾了酒,尾音拖沓,又有点软软的,念薄彦两个字念得格外好听。
薄彦心神一颤,偏眸看过去。
她挨得很近,气息几乎钻进他怀里,裙摆下的腿还贴在他的小腿侧。
他刚强迫自己全身心玩牌儿才勉强转移的注意力,被她很轻易就勾了回来。
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渴望并不掺杂任何情/欲,但仅仅是想被抚摸,安抚的想法也足以吞噬他的大脑。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喊,极度想被她碰一下。
桌上的人好几个都在看他们,但他本来就不是怕被盯的性格。
他低低垂眸,凝着她的眼睛,问得很自然:“很开心?”
颜帛夕以为她问自己赢牌开不开心。
别人帮了自己,当然要表达夸赞和感谢,她认真点头,注视薄彦的眼睛:“开心,很开心,谢谢你。”
“嗯,”他食指勾了下她右腕的手环,“那把这个送我?”
和昨天她想送他的那个一个系列,只不过颜色不一样,她的是纯白色。
她喝得有点兴奋,情绪高昂,当即点头,摘了自己的手环,压在薄彦手腕上:“送你了,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女孩儿指腹按在他腕内侧皮肤的一瞬间,他喉咙深深滑动,觉得身体里那些一直在叫喊的细胞被压住了。
脑内神经被细细勾住,安抚下来。
很舒服,舒服到不想让这根手指离开他。
“绕一下,卡扣系上就行。”手环已经给了,颜帛夕想松手,却被薄彦按住。
他压住她的手背,按在自己的腕内侧,让她的整个手心完完全全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之后把她的手一起拉到茶几下:“我刚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
颜帛夕愣住,抬头。
他在光影里笑了一下,嗓音微哑:“帮个忙,不会系。”
随后颜帛夕感觉到,薄彦在抬手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蹭过了她的指尖。
8、9.28/症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