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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庆宫内,姜衔玉微微叹息一声:“二妹妹才入宫,就遭了这样的难堪,怕是受不住。”
身边的宫女兰汀不由地道:“姜宝林毕竟已经入宫了,若是连这件小事都承受不住,日后岂不是……”她咽了咽声,换了个说辞,“明日请安时,娘娘多看照着些姜宝林就是了,有您在,旁人也有所顾忌,娘娘不必担心。”
姜衔玉抚了抚额头,道:“兰汀,明日送礼,你亲自去一趟熙和殿吧,莫要让人看轻了她。”
兰汀明白她的忧虑,连忙称“是”。
怡和殿
得知姜宝林已经熄了灯,顾静姝才淡淡地垂下眸子,轻声:“熄灯吧。”
重锦陪在她身边,“主子是在担心姜宝林吗?”
自从得知陛下去了永安宫,自家主子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重锦左思右想,才将这个念头问出口,可说出来后又有些后悔,她呐呐道:“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不明白,陛下既然点了姜宝林侍寝,又为何出尔反尔?陛下这般举动,不论是对祺充仪,还是对姜宝林,好像都不大好。”
顾静姝不禁发笑:“连你也看出来了,陛下此举,的确谁都没讨个好。”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温柔的声音中无端有些冷淡:“圣意难以揣测,谁也不知晓陛下在想什么。”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并非没有由来。
“好了,重锦,别守着我来,下去休息吧,这才入宫第一日呢。”
往后,若是没有意外,她还要在这里生活数载呢。
*
扶喻并没有留宿永安宫,待了约莫一刻钟他便起身离开了。
祺充仪落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咬了咬唇。
云栀红肿着脸颊,口齿还算清晰:“娘娘,您可要歇息了?”
祺充仪蹙着眉,指着她的脸问:“怎么回事?”
云栀不敢隐瞒,言简意赅地将永安宫门前发生的事说出来,末了,她颤了颤身子,忍不住道:“娘娘,那位姜宝林,姿容妍丽,不可小觑。”
祺充仪听罢,嗤了一声:“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还想来永安宫来堵陛下,胆子倒是不小。
祺充仪眸色微暗,冷声道:“都是绥安侯府出来的,诚妃虚伪,恐怕她也不遑多让。近来让人多盯着点钟粹宫,莫要再出现今晚的事。”
“是,奴婢明白。”
祺充仪说着,照常道:“本宫身子不适,你明日去昭和宫说一声。”
云栀不敢有疑:“是,娘娘。”
新妃入宫的第一夜,陛下却在勤政殿安寝,各宫嫔妃怀着各异的心思合上了眼眸。
翌日一早,不待卯时,昭和宫院子里就站满了形形色色的女子。
昭和宫位于皇宫的东边,是距离勤政殿最近的宫殿。而钟粹宫却是位于皇宫的西北处,是距离勤政殿最远的宫殿。因而即便姜令音和顾静姝起的都很早,到达昭和宫时,也算晚了。
二人到达时,院子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热热闹闹的交谈声在两个呼吸间消弭于无形。
凝滞的气氛中,不知是谁不轻不重地嘶了一声,才惊得众人回过神。
若用花来喻人,那么,满院子的花,似乎都不抵女子一人。
她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美景。
顾静姝抿着笑,侧眸望向身侧的姜令音,后者眼眸微抬,神情清淡,姿态从容,好似习以为常。
六位新妃给淑妃娘娘请完安,便要依着位分高低依次给瑾妃、诚妃和宁昭容三位娘娘行礼问安。
“妾身给诚妃娘娘请安。”
姜衔玉愣了半晌都没叫起,姜令音微微抬头,便见姜衔玉目光怔怔落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下手边空了一个位置,再下边是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子,见状,女子温柔似水地开口:“诚妃娘娘可是看美人看呆了?”
她说着,秋水流转,掩唇一笑。
倒是一位娇俏的美人。
姜令音默默在心里依照着座次算出她的身份??沁丽仪。
她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引起了另一位女子空灵的笑声:“这姜宝林还是诚妃娘娘的堂妹呢,诚妃娘娘莫不是没认出来?”
一番话似乎是无意,又似乎是另有所指。
姜衔玉很快笑着颔首,若无其事地道:“往后都是一家姐妹,都起来吧。”
姜令音重新低眉。
与看似温和的淑妃、瑾妃、诚妃不同,宁昭容大方地盯着姜令音半晌,意味不明地问:“听说陛下昨日点了姜宝林侍寝,最后却去了永安宫,姜宝林在永安宫也遇到了陛下,可有此事?”
姜令音大概知晓她的意思,顺她的话道:“回昭容娘娘,确有此事。”
宁昭容闻言,似乎觉得无趣,只是随意摆摆手,并不打算为难她的样子,而后丢了一句:“连你也没争过祺充仪,倒是意外。”
殿内因她的话安静了一瞬。
她下边坐着的女子,也就是刚才发出笑声的琼嫔,又继续笑了出声:“听昭容娘娘这意思,难道以为姜宝林能争过祺充仪娘娘吗?”
这话,也就她敢这样直白地问出来。
宁昭容瞥了琼嫔一眼,淡淡道:“怎么?琼嫔不觉得吗?”
琼嫔抬起纤细的手腕上,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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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