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请您保存好票据存根,公干结束还能凭它搭船返程。”侍应含情脉脉的看着?二小姐,希望能讨到她的好。
这和勘定奉行府下人仆妇们不遗余力讨好客人的道理一样,哪怕只是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好歹也能帮助他们实现一半阶级跃升的梦想。
道德和廉耻都是没必要的东西,这玩意儿大家都有,但大家都过得很苦。
“知道了,多谢。”二百板着脸公事公办,绝不给对方任何可能引发旖旎幻想的错觉。
她挽起缰绳翻身上马。身穿黑衣的少女潇洒挥开振袖,单手轻抖缰绳,马儿打着响鼻迈开四条腿哒哒哒沿着路走。
“......”望着她孤独瘦削但挺拔的背影,侍应转回去就和朋友咬耳朵,“真的是?二小姐苦恋社奉行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二小姐身上的光彩,就像初晴的云霞一样呀!社奉行一张嘴那声音......总感觉他满肚子阴谋诡计还喜欢给人当爹!”*
总之!社奉行不及?二小姐美!这cp咱不磕哈!
朋友一激灵竖直身体来回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放松下来狠狠拍他:“你夸赞一个人就行了,何苦把另一个人拎出来踩呢!传到社奉行耳朵里咱俩这身皮都不够人扒的。”
“说不定就是社奉行对?二小姐巧取豪夺不成恼羞成怒因爱生恨………………”
“你写吧,你写了我就看,发去八重堂说不定还能赚点零花钱。”朋友翻了个白眼,“你洗完菜了吗,洗完还有坐垫、脚垫和窗帘等着。”
"......"
已经跑出两里地的二百并不知道背后两个侍应都谈论了些什么,枣红马对神无冢的新鲜感过去后就不愿意费力气跑了,它沿着几乎被荒草彻底淹没的小路一边吃一边走。
二百坐在马上歪歪扭扭随它怎么走,手里展开一份简易地图慢慢研究。这个陌生岛屿上驻扎着幕府军的大将军帐。虽然这么说很有些掉价,但幕府军确实被反抗军给打得缩在神无冢动弹不得。
不远处高出海面的土地被称为九条阵屋,都走到这里了不如去探望一番九条裟罗,重温一下那并不存在的友谊。
等到了九条阵物再带上补给继续向前,顺便问路,这样她的行动轨迹看上去就非常像是个陌生访客。
很合理,很符合逻辑。
“快走吧,但愿晚上能给你加一分豆子和胡萝卜做口粮。”
二百拍拍马屁股,枣红马不情不愿的倒腾起四条腿。
天色昏暗前她终于看到了九条阵屋的营寨大门,拒马旁守着士兵,还有几个伤员躺在了路边草丛里晾着伤口晒太阳。
二百怀疑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晒太阳,毕竟眼看就要天黑了,谁吃饱了撑着这个时候晒太阳?再等会儿就能直接晒月亮了好不好!
??的马蹄声没能引起伤员们的主意,倒是守卫还算尽责的提前横过长枪堵住拒马缺口。
“什么人!这里是军营,不可擅闯!”
枣红马的速度很快降到不会让人觉得被威胁的程度,骑在马上的是个黑衣……………少年?
他身上有股不太服帖的落拓不羁之意,就好像是才从别人那儿学来的一样。
“勘定奉行中人,公干路过此地,前来拜访九条大将。”二百说明来意又把各种证件印信拿给守卫士兵看,足足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被允许进入营地。
路上二百随手摘了些槿瓜,小一点歪一点的统统喂了马,形状周正色泽美观的留下充做伴手礼。
九条裟罗正在大帐中尽力说服百夫长们多少善待些手下士兵,不然下次再迎击时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任命的什长不知何时变成了伍长。
哪怕在这种时候,天领奉行内部仍旧存在着吃空饷喝兵血的事儿,不然就海祈岛那些此前根本未经历过军事化训练的村民哪可能把正规军打成眼下这幅德行!
九条裟罗抵达神无冢先稳定了阵地与战线,一腾出手立刻准备步步为营夺回阵地......然后她就发现了许多令人三观尽碎的破事儿。
她那亲亲好大哥怎么就没被人直接在阵前斩了呢?能把仗打得如此稀烂......不得不说也是某种才能。
“大将,有鸣神岛的访客来找您。”传令兵挑了个不太会挨揍的机会钻进营帐报信,剑拔弩张的双方各退一步,暂且先放下正在讨论的事。
“你们好好想想我说的。此刻正值用人之际,既然那些士兵惫懒,眼下又已经来不及重整士气,那便只能多多许些好处才得动他们了,否则迟早要炸营溃逃。”
九条裟罗揉着额头被送出营帐,她还在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从鸣神岛跑来看自己,抬头就见枣红色的骏马上黑衣“少年”正在朝这边挥手。
嗯......?二小姐另一只手里好像提着什么?
一袋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