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看什么也都想买。到了最后,她也顾不得宋玄安还在生气,已经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的物件。
姜净春手上拿着兔子花灯蹦蹦跳跳走在前头,宋玄安拿着一堆东西跟在她的身上。
宋玄安生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黑着脸给她提了一身的东西,终于,就在姜净春又看上了一个小玩样的时候,宋玄安忍无可忍道:“还买,是想把东西吊我头上不成?”
姜净春经此提醒,才发现宋玄安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她颇为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便也收了手,她看宋玄安脸色不好看,知他定是还在生气,本来就气,现在拿了一堆东西恐怕是要更气。
她突然想到怀中有个没送出去的香囊,本来是要送给顾淮声。因为是送给心上人的,她做得还格外上心。
可他今日都不出门,她怎么给他呢?再说,她等了他一日,最后等来了他拒绝的消息,怎么能不生气。
姜净春把本要给顾淮声的香囊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到了宋玄安的面前,她道:“你莫要气了成不?你看,艾草香囊,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用的呢。
洁白的香囊挂在姜净春的指间,在她的手中轻轻晃动。
宋玄安显然知道她的德行,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送给顾淮声,送不出才想着给我。”
又被猜中了。
两人很早就认识,宋玄安对姜净春这人,实在是有些了解,就像看她今日打扮得不大一样,他就马上知道她一开始是想要去寻顾淮声,而不是他。
就连着这香囊,他也很快就猜出,这定然是她想要先拿去送给顾淮声,而不是给他的。
姜净春被拆穿,却仍旧在嘴硬,“什么嘛,我又没有送给他,这不是第一个在你面前掏出来的嘛。”
宋玄安问她,“你放什么屁。”
“说话这么难听做些什么,不要拉倒。”
宋玄安却又不肯,他马上道:“谁说我不要了,既说给我,那便是我的了。”
姜净春也没有再同他争下去,她把香囊递给他。可宋玄安却没手能去拿,他今日是一个人出来的,也没人能帮他拿些东西,一时之间也犯了难。
宋玄安道:“你给我挂上不就是了。”
她帮他挂上?现在?在外边?
姜净春看了看周遭景象,外头这般热闹,那么多的人在,他们两人生得俊,本就有不少人注意他们,这香囊一系,万一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岂还了得?
姜净春拒绝,“不成,这么多人。”
宋玄安看了眼周遭,他脑袋往一旁的小巷子那处扬了扬,道:“那里没人能瞧见,去那处,你帮我系上。”
姜净春往那个小巷子看了看,更觉有些不大对劲,她踟蹰道:“不大好吧。”
宋玄安问她,“哪里就不好了?只是让你给我系个香囊罢了,有什么不好的,你说与我听听。”
姜净春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来说去也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男女授受不亲。”
“你少拿这话来糊弄我,我又不怎地你。”他道:“还是说,你本就不想把这个香囊送我,还想着拿去送旁人......”
见他又拿这话说事,姜净春便先一步堵了他的嘴,往小巷那头走去,“少来激我,快点过来吧你。”
他们往那边走去,却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河对岸,有道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
姜净春看周遭没了人,便帮宋玄安赶紧系上了香囊,她弯着腰低着头,借着月光,给香囊打结,她靠他靠得近,宋玄安都能闻到她头发上的头膏,散着茉莉的香气。
这个头膏,她好像很喜欢用,他经常能在她的身上闻到这股味道。
从前的时候,姜净春并不拘泥于同他接触,也不会觉得给他系个香囊是多冒犯的事情,可是近来,她好像变了很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好像是他们长大了,也好像是她喜欢上了顾淮声之后,又或许是从嬷嬷那里开始学了规矩,她开始真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从前,他们之间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还没继续来得及想下去,姜净春很快就已经打好了结,她呼出了一口气,而后道:“好了,我们走吧。”
宋玄安低头瞥了眼腰间的香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姜净春从前方回过头来唤他,他才回过了神来,跟了上去。
两人往外头走去,方走出小巷,却就撞见了不该见的人。
顾淮声今日的穿着同平日不大一样,一身圆领黑色锦袍,衣上绣着金丝祥云,使其不显单调,朱红腰带上坠着他平日戴着的那块玉佩,通身皆是清减华贵之气。
他鼻梁挺拔,气度迫人,双唇却在此时紧紧抿着,露出了几分锋利。
没想到竟会在这处看到顾淮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看着打扮也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姜净春认不太出来。
那小姐一袭淡蓝长裙,脸上挂着一层浅浅的笑,看着便温文有礼。
如此看来,也难怪姜净春不大认识她。大家性子不同,平日里头自然也就玩不到一处去。
只是她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姜净春便比谁都认识了。
除了是顾淮声,又还能是谁呢。
他说 -->>
15、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