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府外季大人求见。”
季大人?这鸟地方怎忒个多的姓季的?该不会还是那狗官吧?他又来做什么?
“有请。”岳明皎放下筷子,起身整了整衣衫,我也连忙跟着站起来,随在这父子俩身后迎出厅去。
须臾便见得那身乍眼的大红官袍由远及近地窜过来,高高身量,眉眼弯弯,可不正是那狗官季某人?!我心下暗恼,这厮若是将这几日与我相关之事不小心说了出来,岂不是引得岳明皎也要对我起疑了么?好容易我光明的未来向我伸出了手,他这危险份子却又冒出来捣蛋!简直……太可恶了!
季狗官大步行至厅前,鞠躬作揖道:“下官拜见岳大人!”
岳明皎呵呵笑道:“在我府中贤侄就不要客气了,来,进厅说话。”说着便拉了狗官迈进厅来。
贤侄?这称呼很可疑,一般的上下属之间哪怕是私下里也不会用如此亲密的称谓,再看岳明皎对狗官亲热的态度,结合岳清音在他面前常常很牛x的举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
狗官由我身边经过时竟然还冲我眨了下眼,令我更加坚定了其在我心目中非好感第一名的位置不可动摇。
岳明皎将狗官请入席中,早有丫环添了一副碗筷上来,席分宾主,狗官既坐了宾位,我只得移至岳清音身旁坐下。还未坐稳便听得岳明皎道:“贤侄才调入京都供职不久,又赶上老夫连月公事繁忙,竟未能得空请贤侄至家中好好叙上一叙!清音在你手下办事自不必多说,这一位是小女灵歌,贤侄却是未曾见过。”
岳清皎自是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因此忙替我与狗官做引见。我起身行礼,轻声道:“季大人好。”
狗官也起身笑着回礼道:“灵歌小姐好。”
岳明皎对狗官笑道:“自家人何必客气!灵歌既是清音的妹妹也便是你的妹妹,叫小姐可就见外了!”
“是,”狗官笑着应了,转而又向我道:“灵歌妹妹好。”
这个……真希望我从来不曾听见,真够恶寒一把的!
“灵歌,这位是为父结义兄长季英堂之独子季燕然,你当称一声兄长才是。”岳明皎又对我道。
原来是结义兄弟家的儿子,难怪如此亲热。……季燕然?莫不是为了合李白的那首《长相思》中的句子——“愿随春风寄燕然”?简直想把我笑死,这狗官浑身上下哪有一点诗情画意的影子?白瞎了一个好名字,白瞎了一首好诗!
还有那个……让我称他为兄长?瞧瞧他这张脸,由眉梢至唇角,可有一点点兄长的样子?倘若不是他身着官服,扔大街上那就是一纯度百分百的痞子无赖,更莫说这几日以来他对我的智商的……羞辱,叫他哥哥岂不得让我活活沤死?!
“……燕然哥哥。”我低着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逼着自己叫了一声。唉……人生之路如此坎坷,苦其心志,沤其肺腑,雷其神经,寒其体肤……我还真是命苦。
就算没有抬头,我也可以想像得到此时的季狗官必定是一脸欠人锤的笑。
复又落座,听得岳明皎道:“贤侄连官服都未及换下,想是由府衙直接过来的,如此辛苦可是为了那采花贼一案?”
季狗官笑道:“正为此事。适才宫里传下旨意,令侄儿主办此案,伯父您负责督办,因此侄儿特来请示此案下一步需如何进行?”
岳明皎捻须道:“老夫早些时候亦接到了同样旨意,原说明日前往府衙找你商议,既然来了,你我便趁此于书房详谈一番,现在先且用饭。”
唔……原来如此,刑部正是负责重大案件审理和复核的机构,在天龙朝这个朝代想必也兼着监督与督促下属各级衙门的案件侦破职能。凡被列入大案要案的案件,刑部必须参与其中,指导和帮助承案府衙侦破案件。也就是说,岳明皎和季狗官现在成了暂时的上下属关系,即意味着一旦此案未在朝廷规定的时限内侦破,丢掉乌纱帽的就不止狗官一个人了,连岳明皎都有可能……老天!
不要哇,说什么也得等我嫁出去以后再……岳爸爸,您老可一定得坚持住!我后半生吃香喝辣的幸福可全指着您老人家这份地位哪(无良女现形了……)!呜呜呜。
一时间我也没了吃饭的兴致,那采花贼一天不捉住,我幸福美好的生活就要少一天,四天过后这生活就将彻底离我而去,富婆梦醒无尽凄凉,枉自嗟呀愁断肠……
究竟这采花贼是何方神圣?怎就如此难捉?从他入室偷香窃玉如履平地的身手来看,必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士,虽说有功夫,但官府的衙役们也不是摆设啊,电视上将人家刻画得那么笨,完全是艺术夸张,现实中若是那个样子,岂不全天下都要坏人当道了吗!
难只难在敌暗我明,谁也不知道这采花贼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偌大个太平城,未婚少女成千上万,真是防不胜防。总不能贴个榜文出来要所有家有处女者夜夜小心戒备,搞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吧?
眼下的形势是采花贼完全占据着主动,官府是被动的一方,若想有所进展,只能想办法扭转局面,变被动为主动,方能创造出机会。
唔……
“灵歌!”岳清音的声音打散了我脑中的思路,我蓦然回过神来,连忙望向他,见他盯了我一眼,道:“爹在跟你说话。”
嗳呀……刚才想得太专注了,完全没听见这几人在说什么。我 -->>
13、伯父·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