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乖乖女,听老爸老哥的话,老老实实地去相我的亲――当然,只要我不同意婚事就是了。这是大盗唯一要求我做的,因为他说万一哪一次他失了手被朝廷抓住,连坐也好诛九族也罢,死的都只是他一人,他无所谓,而一旦我与他有了牵扯,势必要将我、甚至岳家父子一并连累了。
因此,最好的安排即是待他的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光明正大地上门提亲,从此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
虽然我不大同意他这样的安排,然而架不住这家伙以“不同意便再不相见”的话相要挟――哼,且先让他这一回,等这事儿完结了姑娘我再收拾他。
唉……所以最终在又被那家伙强行抢了一块糖吃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每晚爬墙头进来看我、向我报平安之后,我们两人达成了以上的不平等协议。
也罢,说是要帮他,可我除了动动脑筋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喝茶水儿嗑瓜子儿聊闲天儿散闲腿儿,平平安安地好让他放心,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办他的心头大事。
发呆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竟已近午,窗外秋雨仍没有要停的迹像,地面上已经有了积水。
绿水青烟进屋来伺候,洗脸梳头,穿上件海棠红的裙子,外罩了件葱芯儿绿的秋衫,青烟诧异兼结巴地道:“小、小姐……您向来不大爱这么配颜色的……今儿这是……”
今儿本小姐不是要去相亲么?自然要打扮得艳丽些才是。我抿嘴儿笑笑,道:“所谓‘桃红柳绿’,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自然是最搭的。秋天本就清冷,不穿得亮眼些,人是会没精神的。”青烟见我这么说,用力点了点头,没敢再说什么。
坐到妆镜前,给自己的脸上施了粉,描了眉,涂了胭脂,打了腮红。再取出首饰匣子,挑了两枚金钏子戴在腕上。
方打扮妥当,便见白桥进屋来道:“小姐,少爷已等在府门外了,让请小姐打点好了便出门罢。”
于是款款起身,轻步迈出房去,绿水在廊下撑好伞将我接上,主仆两个出了院子一路穿廊过院来至府门口,见一辆双马拉的车轿停在那里,车前是一身墨绿袍子的岳清音,手撑一柄墨绿油伞,负着另一只手笔直地立于饔昴恢小庠览洗笫欠钤墼览系阃竟媚锝穸鲆黄鹎叭ハ嗲椎模虼讼蚣敬蠊饭偾肓艘蝗盏募伲シ缑坝甑乩吹被せㄊ拐撸恚Φ奔谓薄
岳清音一看见我眉头便皱了起来,道:“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回去换掉。”
――嘉奖取消!
“唔……回哥哥,因日已渐凉,昨日灵歌叫丫头们把厚些的衣服全都取出来洗了预备日后穿,谁想夜里下起雨来,这衣服们便没能干透,所以灵歌只得挑了两件干些的穿上了。”瞎话儿张口就来,我已练得在岳哥哥面前说着亦能面不改色。
岳清音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说,只淡淡道:“上轿罢。”
遵了个旨!我得逞暗笑,低了头轻轻迈上轿去,岳清音随后上车,在外面不知嘱咐了那马夫几句什么话,这才一掀轿帘坐了进来。他的小厮长乐和绿水因需跟着伺候,便也一同上了车,坐于轿门外的长凳之上,因顶上有车篷挡雨,因此倒也淋不着他两个。
待众人坐定,马夫便扬起鞭儿驾马轻奔,径往今日的相亲之处――归墟湖而去。
由于怕雨水飞入轿中,所以将轿窗帘子落着,同这个比此时的气氛还沉闷的岳哥哥闷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我很快便昏昏欲睡。眼看一个小梦在脑中初露端倪,忽觉车轿停了下来,不由睁开迷离地眼睛懵懂地望向岳清音:“这么快便到了么?”
岳清音只淡淡地道:“下车罢。”
跟在他屁股后面下了马车,抬头一看……霓裳成衣铺?喂,大家,咱走错地儿了吧?这是卖衣服的铺子,不是……啊!
“哥……”我才待缩回马车上去,却被岳清音一把握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进了铺门,店铺掌柜的因雨天客少正坐在柜台后面闲在地喝茶水儿,见我们进来忙忙地迎上前来,抱拳笑道:“二位贵客请进,不知二位是要买成衣呢还是订制衣衫呢?”
“唔,订制……”我才要开口捣乱,被岳清音冷冷地一记眼神飞来,当场吓得缩回壳中,不敢言语了。
“买成衣,”岳清音淡淡道,“女子穿的。”
“喔!好的好的!”掌柜的连忙笑着道:“两位这边请,这边挂的皆是我们铺里的当家裁缝才刚做出来的新款式,布料既暖又轻,最适合秋季穿!不知夫人喜欢哪种颜色啊?”
夫人?大叔您老人家什么眼神儿,姑娘我还没盘头呢!真是的,这要是误传出去岂不有损我的人气!
“唔……有桃红的么?”我装模作样地认真打量着墙上挂的一排女式秋衫问掌柜的。
“有、有!夫人要哪种款式?”掌柜的连忙问道。
“唔……就要这一种款……”我指着一条领口几乎开到肚皮上的裙子道。
“掌柜的,要左数第三种款式,雪青色的。”岳清音冷冷打断我的话。
“这位相公好眼光!这一种款式 -->>
86、印记·赴约